孤鸿不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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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闹闹天宫/戬骨】如果你想我跳舞的话

①cp为闹闹天宫的杨戬和白骨精,不是神话和传统意义上的杨戬和白骨精(开花警告)

②现代大学生AU

③脑洞来源于亲密度故事,白骨精舞蹈很好的设定来源于内测时探险的属性

④OOC我的

ps.公测以来我没这两个英雄,因为人非还穷,真实地用爱发电了……

正文如下:

白骨精注意到了杨戬。

今天这个小店人不是很多,作为这家小店的主要客源之一的大学生基本回家过元旦了,其他客人要么回家吃饭要么去更气派的酒店吃饭了。零星几个人,都是不回家的游子,基本是一个人一桌的,只有三个中年男子并一个女人操着不属于这里的乡音,是一片寂静里唯一的热闹。

杨戬长得出众,于是她一眼瞧见了他,他窝在一个小角落,好像菜还没上,她觉得他怪可怜的。

她不愿意转身就走,也不高兴作为一个陌生人或者泛泛之交那样,挑个和他很远的位置坐下,于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,理直气壮地向他打了一个招呼。

“一个人?”白骨精问到。

“一个人。”杨戬答。

“坐你对面可以吗?”白骨精笑了。

“无所谓。”

白骨精遂坐了下来。

“啧啧,今年还是不回去?”

“嗯,有事。”

白骨精长哦了一声,杨戬和自己家里人不是很合得来,她没详细问过他,他也没有具体告诉过她,但她知道这点。

她惯常是仰着头的,而此时却像小姑娘一样将头搁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,沉默着,并不想细究杨戬小谎话背后的实情,她已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,以致于学会了猜测他的心事,她只用自己一双美目凝视着杨戬,看到杨戬不自觉地捋了下头发,她便嘴角微微上扬了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杨戬有些困窘,嗽了几下,打破局面,“你怎么不回去?”

“我家远着呢。”

“不和室友一起?”

“算了吧。”她既没有说室友都不在,也没有说自己想要一个人过,这一类的回答,杨戬所认为的回答,却又的确是她的回答——算了吧,谁在乎呢。

“这样啊。”杨戬尴尬地笑了笑,“对了,你要不要点菜?我刚坐下来。”

“行啊,对了,你要不要汤圆?不吃汤圆,说不过去。”

“对啊,我都忘了,今天元宵,那来一份吧。”

白骨精把菜挑好,叫来了老板娘。

老板娘是他两共同的半个熟人,以前要是懒得做菜,他们就来这吃饭。看到他们重又一同坐在一起,很是诧异,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白骨精了,甚至都以为他们已经分手了,她为这误会抱歉。

白骨精笑着将一双媚眼抛向杨戬,出乎她的意料,杨戬沉默着不说什么。于是她解释到:“是分了一段时间。”

老板娘看多了这样的故事,没再问下去,收走了菜单。

“怎么那么冷?”不一会儿,白骨精双手摩擦着,问到。

“空调坏了。”杨戬回答到。今天天气冷,老板娘一看到杨戬,就说空调坏了对不住,杨戬觉得无所谓,不讲究一下也行,不过是吃顿饭的时间,便坐了下来,他没想到还能遇到白骨精。

“这样啊……”她喃喃到。

大概因为人少,菜上得挺快,辣子鸡还有一瓶酒最先上来。出于一点儿私心,杨戬在菜单上勾了一瓶啤酒,而白骨精并没有阻止,她装作先前不知道的样子诧异地问:“你点了酒吗?”

“嗯。”

刹那的氤氲水汽像是在两人中隔着一层很薄的纱,他们沉默了,但是杨戬想起了他们曾经在一起时的一个对话。

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了,反正是他们同居那会儿的事。

杨戬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,因为他养了只狗,不能养在宿舍里,他搬出来就一个人住了,反正他承担得了这费用,到现在他还住那儿。唯一有过的室友就是白骨精,他们谈了两个多月后,她搬了进来。

这对话就发生在那时,他都忘记当时他们在做什么,也许是坐在沙发上,一起看着电影,也许只是坐在桌边,一起吃着自己做的饭,也许两个人各坐在两边做着自己的事,白骨精一时兴起发生的对话。总之他忘了那天的一切,除了那个对话,那只是平常的一天。

“你喜欢不喜欢我啊?”白骨精当时这么问,这话应该适合小女儿家娇羞的语气,白骨精说这话时却带着一种强抢民男的霸气。

“喜欢的。”

“得说实话。”

“不喜欢。"

“不喜欢?”

“不,喜欢。”杨戬调皮了一下,在“不”和“喜欢”的中间做了一个非常短暂的中断,尽管在白骨精听来还是不喜欢。

“哮天,我们走!”白骨精佯怒着喊到。

哮天就是杨戬养的那条狗的名字,这狗很聪明,但也不亲人,却不知道为什么,特别亲白骨精,估计还是因为聪明。记得第一此白骨精见到哮天,是杨戬在外头遛狗,顺便去买点儿吃的,就遇到了去吃饭的白骨精,哮天一点儿也不凶白骨精,白骨精一招手哮天就坐了下来,任由白骨精摸它,白骨精在一旁夸这只狗真是机灵。然后他们一起吃了顿饭,应该就是在这家小店,当时哮天粘着白骨精不肯走。他们当时刚认识,之后不久就在一起了,是白骨精先追的杨戬。

因为杨戬是狗奴,哮天又格外喜欢白骨精,所以白骨精总喜欢拿带着哮天离家出走来“要挟”杨戬。

哮天听了白骨精叫他跟着她离开的话,显然有些疑惑和为难,偏着头看着白骨精和杨戬。

“喜欢的。”杨戬有点不想回应这样的问题,说完,不由地红了脸。在一起那么久了,却为这个脸红,真是不可思议。杨戬那时是不屑于说“爱”的,更别说“喜欢”了,这应该算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害羞,总觉得那是一个神圣又严肃的字眼。

这逗乐了白骨精,她开心而又得意地笑了起来。

这个对话,应该很普通,没什么海誓山盟,就是一个情侣间的日常对话,真奇怪,他们的很多对话杨戬都忘了,这么平常的对话他还记着,在今天忽然又跳了出来,在他们的相对无言中,忽然回响起来。

而这次杨戬先开了口:“听说你舞蹈比赛得了奖?”

“哈哈,是的。”可能喝了点酒,两个人没那么拘谨了,白骨精问到:“你不在学生会了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也是,大三了。”

杨戬大二那年当上了他们大学的学生会文艺部部长。他奇怪自己跑去竞选体育部部长,怎么被调去当了文宣部部长?后来知道,全因自己的脸。和他资历与能力相当的,没人比他好看,有他好看的,没这个资历也没这个能力。文宣部嘛,最累最忙最缺人,部长都不好看,门面看不过去,怎么招人?再说了,文体是一家。于是学生会会长觉得大家的提议非常合理,并热情满满地付诸行动,便使杨戬摇身一变就成了文宣部长。

当时的文宣部副部长有两个,分别是黑无常和白无常,尽管有才,然而一个又高又瘦似竹竿,一个又矮又胖像鸭蛋,丑得非常清醒脱俗、别具一格,拉着杨戬坐在那儿招人,挤眉弄眼,衬托得一语不发的杨戬帅得惊天地泣鬼神,不入文宣部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,曾给白骨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但她最后决定违背良心,所以当时没有入文宣部。

于是杨戬便接过这个话题来,问白骨精还记得这两个人吗,说起这两个人已经组个摇滚组合,好像刚和一家很出名的娱乐公司签约,就打算拿他两的创作和颜值作噱头来捞一笔。

白骨精被这话逗笑了说,这两应该搞的是死亡摇滚。接着白骨精就问起现在的学生会会长换谁了,她原先以为杨戬会当会长。

“现在是孙悟空了。”

“哈哈哈,竟然是他?我记得当时他结了挺多梁子的。”

白骨精记得孙悟空,隔壁体育部的,比直男还直的直男,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让白骨精的魅力好似空气一样的男生,这让白骨精怀疑过他是不是直男,但是他的表现又白骨精坚信他的确是个直男,注孤生的那种,所以白骨精和孙悟空有点不对盘。

不过和他不对盘的倒不缺她一个,老师、同学里有一票人看不惯他,当中也包括了杨戬,比白骨精还要看他不顺眼。

“其实他这人挺不错的,就是有时候太梗了。我现在还经常和他一起玩。”杨戬这么回到。

白骨精觉得惊奇。后来想了想,也算合理,人和人的关系,总是说不准。

话说了很多,都是和过去有关联的人和事,两个人却都很有默契地绕过了其中的一些。饭也吃了大半,连酒也再上了一瓶,最后两人吃完了汤圆,那汤圆真是甜腻得慌,两个人便都觉得真是十足饱了,一顿饭便算吃完了。

杨戬决定陪白骨精走一段,他说得回学校办点事。

白骨精笑了:“好啊,结伴吧。”

他们学校很偏,回学校的路是一条四周基本没什么人家的路,所以路上没什么人,树影幢幢,橘黄色的路灯在寒冬的黑夜里投下来,散开来,并不让人觉得明亮温暖,有种梦里会有的陆离感,就像今天,今天是冷的。

白骨精呼出一团水汽,证明她不那么冷了,她将手插进口袋里,微仰看着前方的路灯,好像循着灯光一意孤行地行着,又像有点意兴阑珊地游着,蓦然她仿佛忘记了这个世界,包括她身后的杨戬,开始手舞足蹈起来,她想她是醉了。

这让杨戬记起了第一次见到白骨精的情形。

他当上文宣部部长不久后杨戬要安排学校百年校庆的晚会。杨戬被这个晚会搞得心烦意乱,几天之后,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得当代祖国青年的通病——掉发了,怀疑有朝一日,他头发迟早得掉光,并发誓干完这一年就和学生会说再见。

要决定正式的节目单前得先遴选节目,杨戬把遴选定在周五,那天全校没课。九月末了,虽说秋天近了,但秋老虎霸道地盘踞一方,不肯移步,还是非常闷热。他骑自行车被晒出了一身汗,让他烦躁起来,进了学生礼堂去,发现已有不少人了,看了看表,已经快到定好的点了。

看人来得差不多了,杨戬刚喊准备彩排,就见一个女孩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,她的打扮太过惹眼,染成银白色的头发被高高地束成马尾辫,巨大的红色墨镜戴在上面,猩红色的吊带背心,紧身的牛仔裤,走近了些,脸抹着大浓妆,如果不是她天生丽质,一般人真的hold不住这种造型。在一众学生里,她实在特别显眼。

杨戬不由自主地皱起来眉,尽管她长得非常好看,奈何杨戬当时烦躁的心只想办公,他觉得这是个杀马特非主流,感叹这是什么妖魔鬼怪,并瞥了眼儿表,不偏不倚,正好一点,倒是不算迟到。

而那个女生注意到了这点。

“对不起,我来得有些晚了吧?”她抱歉道,却摆出了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势,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,不是那种害怕和畏缩的笑容,而是自然且自信的笑容。

“没迟到。”

“我下次会早点的。”

再次见到她时,就是她上场了。杨戬以为她是来跳街舞的,或者来唱朋克的,可偏偏是跳“正经”舞蹈的,尽管杨戬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舞种,但是看得出来是需要一定舞蹈功底的。而且她跳得真的很好,那出舞蹈好像叫《莎乐美》。他看着手中的节目单,在这个节目旁打了一个五角星,决定这个节目肯定得入选。而他不自觉地,记住了节目名称一旁的“白骨精”,那个女生的名字。

后来他要了白骨精的微信,拉她进了晚会的那个群,顺便加了她微信。之后不知道为什么,两个人就认识了,很莫名其妙,又理所应当。

今天的白骨精,在灯影和月光下舞蹈,杨戬当然会想起那天的情形:她换了一身波斯风格的衣物,莲步轻快地随着节拍跃动,十分娇媚而可怖,只因她捧着一个髑髅,那顾盼生辉的凤眼嬉笑着,最后又哀恸地凝视着那髑髅,随着为这髑髅印下一吻,封缄了这场舞蹈。

或许那吻好像吻在了他的心上。

与之不同的是,白骨精今天是只属于她自己的,她一如往常地高仰着头,那灯光为她蒙上一层轻柔的薄纱,她随心所欲地舞蹈着,自由而无拘束,跟着杨戬无法知晓的节拍而跃动,杨戬很喜欢她这个样子。她玩得忘情,拉起杨戬,邀请他:“你想不想跳舞?”

杨戬才发现,他们不曾一起跳过一支舞。

“如果你想我跳舞的话。”他回答到。

当时他所知道的是,他将确定他不能够忘记今夜她在灯影下的起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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